书法的"出帖”是怎么回事呢

  对入帖、出帖比喻最形象的,莫过于已故书法家费新我先生。他借用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”这一成语,形象地把“人帖好比既入虎穴又得虎子,出帖是得了虎子,还能退出虎穴”(茹桂《书法十讲》)。如果将费老的比喻进一步推而广之,是否可以做这样的解释:学书法不知临帖,是想得虎子不知找虎穴;不知道学哪家的帖为好,是不知道哪个虎穴有虎子;学帖不得要领,只求表面,不深究其理是进了虎穴,找不到虎子;死抱着某一家某一派不放,不敢向前迈进一步是找到了虎子,出不了虎穴;能够出帖的则是既人虎穴,又得虎子。

  出帖

  一般地说临习某一家某一派学得外形上像了,用笔的方法掌握了,对该帖的面貌、风格、神趣有了比较深人的理解和把握.能够按照临习的字拼凑一些作品了,而这些作品不失原帖风貌,已经是“雅有门庭”了,应该说某人基本上人了某一家某一派的某一帖了。学到这个程度可以“依照葫芦画个瓢”了。如果只停留在这个水平上,就做了别人的奴隶,真的没了自我,在别人家里过活如何能自主门户呢?因此必须走出来另起炉灶,这就是出帖。

  出帖,首先必须具备人帖的功夫,对于一个没有人帖的人来说,不存在出帖的问题。欲出帖,首先检查一下自己真正人帖了没有,是否真有虎子在怀。一般地说,对虎穴内部情况了解得越深人,出虎穴也就越便当。

  首先,出帖之初进人遗貌取神阶段。

  把临帖的注意力从字的点画结构逐渐转移到精神、气韵、意态上来。明代董其昌在《评法书》中说:“临帖如骤遇异人,不必相其耳目手足头面,而当观其举止笑话,精神流露处,《庄子》所谓目击道存者也。”他的这一段话,就是针对学书者取神阶段的临习讲的,一个字,乃至一行字为什么生动,为什么有精神,是什么原因使其活跃起来。这其中必然有个能使其兴奋的关节点,或称险要处。比如一个“之”字,我们分析它的结构,发现之字的上点就是一个关节点,之字的折画和捺画只有和上点呼应得好,字才会有精神,而且之字的上点与之字的折画、捺画的关系位置是有规律可寻的。

  掌握了这一点,你在发挥时,无论怎样变幻之字的形体,也不会失误,也不会无神。那么在“之”字上你就会顺利地出得帖来。人们经常用王羲之写《兰亭序》时,二十个之字面貌各异,来形容他书法的高明,我们还可以推测,如果他的文章再长些,再写四十个之字还不会一样,因为他掌握了之字书写的关节点,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“因地制宜”。

  其次,出帖还应“博涉多优”。

  如果觉得离开某家某派的拐棍就不能走路时,可以有选择、有针对性地临习二、三种其他人的帖。再请二、三位“帖先生”帮你走出困境。不必死守一家,更不应有门户之见。可广泛地“串串门”,到其它门户里转一转,看一看,用比较的方法看看不同流派的异同,有利于克服片面性和局限性。

  行草书临写得比较拘谨的,可以临习宋代黄庭坚的《松风阁帖》和唐代草圣怀素的《自叙帖》。通过对这些帖的临习,可以“遗编绝简,往往遇之豁然,心胸略无凝滞”(唐怀素《自叙帖》),对字形的变化处理胆子可能更大一些。

  点画平淡、提按不分的,可以临习宋代米莆的《虹县诗》和当代李一氓的行书墨迹;

  结体平庸的,可临习五代杨凝式的《韭花帖》;

  章法散乱的,可临习晋代王羲之的《兰亭序》;

  细弱无力的,可临习清代王铎的草书和近代昊昌硕先生的行书;

  强悍暴烈的,可临习唐代陆柬之的《文赋》和明代董其昌的行草书;

  混浊脏乱的,可临习唐代褚遂良的《圣教序》和明代文征明的《赤壁赋》;

  盘绕生硬的,可临习宋代赵估的《千字文》和黄庭坚的《诸上座帖》;

  甜熟圆润的,可临习汉、魏碑休及龙门造像,如此等等。目的是通过对一些与初临帖风格反差对比强烈的帖,就能明显地暴露出在学一种帖的过程中,容易被忽视.被遗忘或把握不准的部分。

  总之,入帖与出帖是学习书法必经的两个阶段,学习书法没有入帖和出帖的功夫一切都无从谈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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